一位臺南醫(yī)師的大陸義診足跡

云南石林、貴州黔西南、江西廣昌、四川松潘、陜西銅川、甘肅臨夏……臺南醫(yī)師王正坤和同事們5年來在大陸義診,留下深深足跡。每次義診結束,他都會把工作照放到網站上,看見自己的服務能幫助大陸同胞緩解、解除病痛,他很開心。

 

王正坤是臺灣知名的皮膚科醫(yī)師,他創(chuàng)立的藝群醫(yī)療美容集團在島內有多家診所。他不僅事業(yè)有成,還熱心公益,曾任臺南醫(yī)師公會理事長。2013年6月,他應大陸邀請,第一次率領臺南醫(yī)師公會的同事,與多家大陸醫(yī)院的醫(yī)生一起,組團前往云南石林彝族自治縣,為當?shù)乩习傩仗峁┝x診。

 

“我們是醫(yī)生,看到病人受苦,心里會受不了。”談起赴大陸義診的原因,王正坤的話很樸實,仁心仁術是他的行為準則。

 

為社會服務是王正坤一貫的信念。在臺北醫(yī)學大學念書時,他就曾多次帶領同學到臺灣偏遠山區(qū)義診。經驗豐富的師兄師姐負責對病人的診斷,“新鮮人”的學弟學妹負責青少年康樂活動,性格外向的同學負責募集款項。王正坤能將活動安排得井井有條。不曾想,20多年后,他再次與義診工作結緣。

 

在四川藏區(qū),王正坤了解到,許多患者是提前兩天從家里出發(fā),坐了一天一夜的車,跋山涉水來到義診地點。

 

“大陸太大了,醫(yī)療資源分布還不均勻。義診作為一次性的醫(yī)療,一輩子我們很可能只去一次,更應該把診斷做好,為病人帶去希望。”看著大陸患者憧憬的眼神,王正坤覺得肩上的責任沉甸甸的。每次赴大陸義診,他都組織一個十多人的臺南醫(yī)師團隊,有內科、外科、骨科、耳鼻喉科、小兒科、婦產科和精神科醫(yī)師,以便為患者提供盡可能全面的服務。

 

面對此前從未踏足的大陸貧困地區(qū),王正坤不嫌偏遠。“既然要義診,就要去最窮、最苦的地方,越窮的地方才越需要幫助,這才有意義和價值。和我一起去大陸義診的臺南醫(yī)師,有好幾位是老先生,他們都認為義診是很值得做的事。”

 

無論是云貴高原,還是黃土高坡,王正坤和同事們都不以為苦,但困難仍是難免的。一次他們坐飛機到四川阿壩,下飛機后幾位老先生就產生高原反應,但沒有人打退堂鼓。老先生們隨身帶著藥物,吃完藥坐下休息了一會兒,登上大巴就出發(fā)。

 

義診時,每位醫(yī)師半天內平均看七八十位患者,十幾名臺灣醫(yī)師總共要接待1000多人。最大的“難點”不是病人多、吃住不習慣,而是語言不通。有時患者講方言,當?shù)蒯t(yī)院要派一名工作人員翻譯成普通話,臺灣醫(yī)師才聽得懂。

 

盡管如此,王正坤總是盡量和病人多說幾句,他喜歡用淺顯的話將復雜的醫(yī)學術語解釋清楚。他慣用的臺灣藥,大陸醫(yī)院一般沒有。他就拿出手機上網,輸入藥物的主要成分進行搜索,把對應的大陸藥名告訴病人。有的病例如血管瘤,需要用波長585納米的染料激光治療,當?shù)蒯t(yī)院沒有設備,王正坤就問清楚距離最近的哪家醫(yī)院有,把治療細節(jié)寫下來交給病人。

 

對于臺灣醫(yī)師細心負責的診斷,病人們都豎起大拇指,王正坤和同事們也很有成就感。王正坤說,兩岸同胞同文同種,但由于自然環(huán)境差異,有些大陸患者的疾病形態(tài)在臺灣比較少見。例如,云貴高原海拔高、紫外線強,曬傷病例較多,有病人因此罹患皮膚癌。在甘肅臨夏,他發(fā)現(xiàn)當?shù)靥悄虿』颊咄鶗系街匕Y,才會看醫(yī)生。

 

每次遇到這種情況,王正坤都苦口婆心勸病人改變生活習慣,重在預防,還會把隨身帶的藥送給他們。在他眼里,病人不分地域、性別、貧富,每個生命都值得尊重。他也毫無保留地將自己的心得與當?shù)蒯t(yī)生分享,幫助他們提高診療水平。

 

這些年,身兼臺灣醫(yī)用鐳射光電學會理事長的王正坤還多次赴大陸進行學術交流,也曾邀請大陸皮膚科醫(yī)師組團訪臺。“這十幾年大陸是跨越式發(fā)展,在各領域迎頭趕上臺灣。兩岸一定要多交流,不能閉門造車。”

 

談起這些年從事兩岸交流的感受,王正坤說,通過義診,大陸民眾了解了臺灣醫(yī)師的醫(yī)術仁心,臺灣醫(yī)師也感受到大陸百姓的熱情善良。兩岸民眾的基層交流應該更深入,這樣才能消除誤解,化解隔閡,增進美好情誼。

 

“兩岸之間都有值得互相學習的地方。比如大陸有組織有計劃的精準扶貧,臺灣在高端醫(yī)療服務業(yè)方面的技術和管理,都值得對方學習。兩岸同胞應該互相尊重,互相理解,互相扶持。”王正坤說。(新華社臺北7月16日電  記者查文曄、鐘群)